虽然不知道秦国的目的是什么,但秦军这虚晃一枪也给姬延敲响了警钟。
仅仅依靠洛阳一隅之地难以长久立足,必须尽快扩大势力范围。
夜色深沉。
姬延端坐在书房中,面前摊着一张羊皮地图,
越想越气“还得想办法弄他一下...必须给嬴稷那小子整点阳间的活儿”
“只是这战国的地图,怎么比我的人生规划还乱......”
随即招来军师苏柯南;
“苏卿,”姬延转向身前的军师,
“秦国的野心如司马昭...额,秦国野心世人皆知。我们现在太被动了,有没有什么计谋挑拨秦与诸国。”
苏柯南微微一笑:“陛下所言极是,秦国如今势大,臣倒有一计,可离间秦赵.......让他们自相残杀?还可以让我们获得赵国这个盟友。”
“好,秦赵本就是死敌”姬延“此事交给墨玄。”
咸阳城外的酒肆里,几个墨家死士扮作行商,
将粗陶碗重重磕在案上:“听说没?蒙骜将军的胞弟在河东练兵,箭靶子上画的都是赵人的图腾!”
“可不是嘛!”
满脸麻子的樵夫压低嗓音,“前日俺在野王渡砍柴,亲眼见秦军大旗上绣着‘蒙’字——那旗杆底下,还堆着赵国使节的冠冕!”
酒保擦桌的手一滞,陶壶里的浊酒洒了半桌。
不过半日,咸阳坊间便传开童谣:“蒙旗卷赵冠,河东血浪翻。兄功弟来继,函谷换邯郸!”
河东大营内,裨将王龁盯着斥候送来的密报,满脸怒色。
帛画上,秦军制式的玄色战旗竟绣着蒙氏家徽,旗下堆积的赵军铠甲还沾着血渍。
“将军!在营外三里处截获赵军信使!”亲兵呈上染血的竹筒。
王龁劈开火漆,赵将廉颇的笔迹赫然入目:“蒙氏小儿欺人太甚!杀我使节,此仇必报!”
帐外突然喧哗。
一队斥候拖来具尸体——正是蒙骜胞弟蒙呷的贴身侍卫,怀中还揣着半截赵使的玉带钩。
蒙呷此时浑然不知大祸临头,正率轻骑夜巡汾水。
突然,对岸亮起星星火把,赵军特有的牛角号撕破夜空。
“放箭!”蒙呷勒马大喝。
秦军弩手还未张弦,却见‘赵军’阵中竖起十余面“蒙”字大旗——与密报所绘分毫不差!
“将军小心!”亲卫飞扑将蒙呷撞下马背。
一支鸣镝擦着铁胄掠过,箭羽上竟绑着蒙氏家传的青铜虎符!
王龁的中军大帐内,烛光摇曳。
蒙呷拎着染血的赵军首级摔在案上:“末将遭赵贼伏击,特来请援!”
“援兵?”王龁冷笑甩出密信,“你私制家旗、截杀赵使,是要造反吗!”
剑光乍起。
蒙呷格开劈来的剑锋,却见帐外弓弩手早已张弦待发。
混战中,那支绑着虎符的响箭突然穿透帐布,正中蒙呷咽喉!
七日后,洛阳明堂。
黑衣卫统领墨玄呈上密报:“蒙呷死于乱军,王龁遭蒙骜旧部围困。秦赵边境已爆发十余起械斗。”
姬延把玩着从河东缴获的假虎符,忽然轻笑:“这青铜铸得倒是比真品还亮些。”
他推开窗棂,望着南迁的雁阵喃喃:“告诉苏先生,再往邯郸送第二批‘赵使遗物’。”
函谷关外的晚霞像极了战场的血色,而真正的厮杀,或许才刚刚开始。
姬延深知历史上周赧王‘债台高筑’的典故,这一世他可不能再把自己玩脱了。